Fragment

Exploring oneself is never easy.
“ego”是一个在推翻、重建、循环往复过程中永远处在“未完成”状态里的泥胎。每认识自己多一点,新的观感就在塑建,旧时的印象就多崩塌一些。那些对于未来从一开始就有设想的人,有决心也有好运气;而时常迷茫困惑的大多数,才是常态吧。

读书摘录:让死活下去 (Chap 5 – 6)

我爱你,以我童年的信仰。(《公开的情书》)

那样的时候,一切都将化为飘弥游荡的旷野洪荒的气息,成为风,成为光,成为战栗不止的草木,寂静轰鸣的山林,优雅流淌的液体,成为荡然无存的灰烬。(《务虚笔记》)

不要说这不是爱,要是他健康,你就随意贴上了爱的标签,因为你不怕爱的责任。现在也可以用爱,虽然你承担不起。那就在影片拍完之后说,说爱。在他死后说,说爱。

我们不幸被上帝选中。我们庆幸被上帝选中。

孤单史无前例地侵袭着,自怜也来加入。越孤单,就越渴望孤独,如果可以写作,孤独就带来一点意义,孤独可以抓住写作。

它们不能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我与地坛》)

我读你“写”的“剧本”,比看电影更加过瘾。这部电影经你这么一“写”,意义才更彰显。现在,想到这部电影,我不会去看录像,而是读“剧本”。那些黑体字,在你加重的黑体字旁边,停下来—你也一定在那里停顿了,脑子里飘来很多思绪,那些句子很值得一再玩味。我们很少这样审视自己,以及自己与爱人的关系,特别是以这样的直面,这样的勇敢,这样的到底,这样的智慧。那些句子触动了你也触动了我,唤起我们的经验,引我们想象,让我们思考。

我们都期望人与人之间的深刻关系,我们都知道最高的关系在爱情里,在两个人之间。坦白,是最渴望又最难的事。这个卡夫卡知道得最清楚,他曾经说过:“通过细致的观察可以发现,人们是永远不可能坦白一切的。甚至往昔那些看上去似乎彻底坦白出来的事情,后来也显示出还有根子留在内心深处。”这一定是经验之谈,对留在内心深处的根子,再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说到对自己诚实,没人超得过卡夫卡。一个人,对自己坦白的路竟也是无尽的。而只有首先具备了对自己的诚实,才可能面对另一个,你爱着的另一个。

我站在我们两个人之外,看我们两个人。

看书看到每一处精彩的段落,就是最孤单的时候,因为没有人分享,因为只想跟你分享,因为跟你分享才能满足,因为只有你才有能力与我分享,因为只有我们一致的认同才能使那些思想进入我们的身体.

那种要袒露一切的竭尽全力,那种看见另一个人愿意袒露一切时的感激,感动了他们两个人自己,他们两个人在找到对方的时候同时找到了自己。还找到了他们的方向,这方向与他们两个之间关系的深刻、愈加深刻休戚与共。这样的关系,有不断的“认出”与“惊喜”,深刻与丰富是它经久的旋律。我又对自己说,还有什么比得过这样的经历教人回味无穷。

现在我唯一的法宝,是诚实,那是你留给我的最大财富,是对付人生最有效的方法。这一点点都不夸张,我看着你就是用它对付人生的,我已经学会,不管是对问题还是对人,只要静下来诚实地问一问自己,差不多无一例外,一切迎刃而解。

读书摘录:让死活下去 (Chap 1 – 4)

By 陈希米

除你以外,在天上,我还有谁呢?除你以外,在地上,我也无爱慕。(旧约.诗篇)

什么是你的呢 ?看见是你?摸着是你?听见是你?你的意志,你的思绪,你的愿望,你的态度,你的目光,都在。你不在?

也许这世界是有尽头的,不管是用脚走,还是用破车摇。

在我的生命里,只要还以你为坐标,只要还以史铁生作为我的“你”,史铁生就还在,饱满地在。

那种绝望没有力量,无论是奋起击碎,还是堕落潦倒,都不是它的方向。那种绝望甚至没有势能。

我只想能跟你在一起安安静静地说话,听你掏心掏肺,也跟你袒露一切。那才是人最好的生活。

我们是不是都已经填平了彼此心上的坑坑洼洼,爱的生命又在我们身上复活;我们是不是对着彼此就像对着上帝,什么也不隐瞒,又谦卑又虔诚;我们是不是活得又严肃又活泼,又努力又生动;我们是不是一直在进步,在爬山。我们的山比别人高吗?因为我们不断地爬它,上帝就让那山越来越高?尼采说鸟儿飞得越高,就越看不见。跟鸟儿一样的,是“猎人”。那是我们看到了的境界,虽然孤独,却向往。更高的山上,更远的天空,更深的林子,那儿的风景一定不一般。你说的,我们要像两个好孩子,永远赤诚,永远好奇,永远疑问,永远探索。

一个念头又一次油然升起:我想把你的骨灰埋在地坛。没有碑,也没有墓志铭,没有痕迹,也不要什么人知道。那些大树,一直就这样坦然和安静,这样从容地走过无数个酷暑和寒冬,目睹人间的惨烈和无知。它们会活很久很久,几乎会永远活下去,它们或许不懂得什么是死,它们不知道你已经死了,它们只顾自己慢慢地活着;也或许它们什么都知道,只是认为什么都不必说出来。对人间发生的一切,它们从来不动声色。它们只是默默地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你肯定喜欢这样的方式,真正的朋友的方式。

教堂后面的墓园,我第一次看见就喜欢上了,那是我们心目中的墓地—神圣的墓地。在那里,那些逝去的人的故事,又远又慢,融在静谧与安宁里,被一直传下去。还有在电影里看到的阳光下一望无际的将士墓园,是最晴朗美丽的,给人一种豪迈的欣慰。那样的墓园会使人产生想象,与尘俗生活无关的想象。

我必须自己走完这一世剩下的路,我得有一个坐标,有一种语言,否则我会迷路。

你说过的,你说,只要想到你,无论在何处,就都是你的墓地,你就在那儿,在每一处,在我们想你的地方。

他们已经能坦然地谈笑风生,说你,说你的名字、你的故事,我却越来越脆弱,这会让别人尴尬。

我们是人,就是我们“在乎”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之所以“审慎”“节制”,而不随欲而纵,是因为我们“做”的是人。

最可怕的不是流泪。不是眼泪,是沮丧,极度的沮丧,那种尖锐的对活着的恐惧。幸好是尖锐的一阵,会过去,没有人受得了这种持续的沮丧。那些抑郁症患者之所以会自杀,一定就是在经历这样的沮丧。这样的心境你想回忆都不行,回忆不出来,只知道应该用最极端的词汇来说它,肯定不过分,但是仍然说不准。它突然就会来,特别是在早晨,在醒来的时候,在“生活”开始的那一刻。

那种痛苦,或者是恍惚,那种极度的不适,抓不住,不像笼罩,可能是凝固。你没法掐,也没法撞,不知道在哪里,又到处都在,无时无刻不在,你好像在这个世界之外,看到别人的热情,有点好笑,不理解

那种沮丧让你喘不过气,把你最后一点活气、最后一点欲望也杀掉。那种日子,连末日也不是,连死的动力也没有。

既然生活简直就是虚幻,为什么不大胆地试一下,当生活露出了它荒诞无聊的面目时,你真想砸碎它,看看它究竟是什么,究竟能怎样?

用荒诞驱逐荒诞。

她不接受温暖的问候。她无法忍受一点点亲密,必须坚决拒绝任何人任何亲密的表达。亲密是一种伤害?在他死后,她对亲密,在他之外的亲密,有一种生理的恐惧。

那种隐痛,几乎一直在,忽然尖锐起来,就不能做任何事,说不出一句话,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那种表情,自己看不见,但一定不全是悲伤,不全是想念,或者根本就都不是。那表情,里面肯定有烦,甚至有恨,有对这个世界的厌恶,有冷漠,很厉害的冷漠。它凝固你,使你不说话,不抬腿;走在路上,会停下来,停车;表情会忽然尴尬,变得难看;没有同情心,本来的举手之劳,却冷冷地一动不动.

Love me tender

今天是母亲节,我给妈打电话,说了一堆杂七杂八最后竟然忘了这通电话是要祝她节日快乐的。
原想在周五把日本带回来的东西寄给她,这样最快周日可以收到,算是母亲节礼物。结果当然是我又忘了。

在工作之后,我习惯每天下班等车回家的时候给她打一通电话,聊一聊八卦生活工作学习,这样一路坐着车回家,也会觉得路程很短。每天一个电话的习惯从高中开始,一直到现在,一天都没有间断过。起初电话里我略微咳嗽一声,妈都会很担心。但她的担心总是用“发脾气”的方式来表达:“让你加衣服你就是不听,感冒了还怎么上学!”“让你晚上睡觉别开空调你就是不听,感冒了还怎么学习!”这些唠叨那时候听起来就是烦,我生了病还要被训,那宁愿不告诉你。她担心我的事情那么多,早恋,生病,考试没考好,高考前的自主招生,直到报志愿,件件都是大事,但她能捉到的就是一根电话线,和我告诉她的全部消息。

时至今日,我发现自己也越来越像她。每天电话接通的第一声“喂”,若是听出她心情不好,我也会有一连串的担心,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或者身体出了问题?如果连打几个电话都不接, 这种感觉就更让人百抓挠心。我终于也理解了她联系不到我时的心情。然而我也发现自己开始用她的方式表达感情,比如用急躁表达关心,用生气表达担心。

是的,这种曾经让我苦不堪言的爱的方式,如今我渐渐能够理解,也被我加诸于人。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斯德哥爾摩症候群”。But it does more harm than condolence, and I have been suffering a lot. 我知道我们什么时候都是彼此最爱的人,彼此在这世上的依存,可是你不知道我曾经背负过多重的心理负担,多少次想逃离开,多少次被逼到极端, 多少次觉得恨大于爱。曾经因为丢了一个很贵重的ipod touch不想让你知道,我在final year最忙的一年里每周两次做家教,直到攒够了钱重新买了一个。有很多次下了课已经是深夜还下着雨,我在空荡荡的街上一个人等车来,孤独又害怕,就只为了逃过你可能是咆哮的训斥,心里不是不委屈的。那个新的ipod touch我碰都没碰过它,也说不清楚对它到底是什么感情。

昨晚V同学送我回家的时候聊到说,希望我能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常常有极端情绪的爆发,以后有了小孩子,也会影响他情绪不稳定。那一刻我几欲落泪,是的,我不能再让我的孩子重蹈覆辙,不再让我身边的人,我爱的人去经历我经历过的痛苦。love me tender.

日暮乡关

我又在西环迷了路。

坐10路巴士在修打蓝街下了车,完全不知道身在何处。因为要去信德中心,便一路顺着大概是海的方向走。横穿马路,绕过栅栏,钻进小巷。我日日经过这里,每次都只是在车上掠过一眼,只知道快要到家了,完全不曾注意过。一条曲折的窄巷子从街边纵伸下去。五金铺向着巷子敞开口,轴承螺丝大小细碎挂在墙上摊在地上,铁灰色密密麻麻的一片;茶餐厅没有人,门口的凳子上放一把蒲扇;一路走到巷子深处,豁然开朗起来,是一处小区,一二层是商铺,招牌竖着挂在楼边,典型的香港街区。楼宇稍显破旧,一栋挨一栋隔开天光,却辟出一小块地方做灯火通明的篮球场。年轻的男孩子在明烈的灯光下奔跑,跳跃,投篮,欢呼。隔壁是海鲜铺子,已经收了工,折叠拉门半掩,里面传来洗刷的声音,门口一片被养海鲜的水泼的湿哒哒。我有一次和V同学夜跑回来,路过一间相似的海鲜铺,一条鱼竟然从关着的扇门下缝隙里溜出来搁浅在街上,我俩站在左右翻腾的鱼旁边竟然犹豫了好一会儿,要不要敲开门告诉鱼铺老板,因为不忍心眼看着它死去。那时也是这样湿滑油腻的地,我们从海边的清风里走回来,像从云端回到人间;而现在的我在这巷子里穿行,竟然也像回到一个熟悉已久的地方。那感觉隐约好像是考完试的假期,傍晚和爸妈一起散步,夏季白天里的暑气还未散尽,照亮夜行的路灯亮起来之前,世间万物影影绰绰里的暧昧。

那时的我大概在想未来,而身处这“未来”的我却又在回头望。

这是我从没到过的地方,虽然它离我如此之近;我却一点都不陌生。太阳底下皆旧事,我不过是换了地方重新来过,将生活推倒重建,如此他乡也似故乡。可是我们的人生终将向何处去呢,我们所追寻的永恒地荣光,或是不朽的纪念,都是为了什么呢。世事迁流嬗变,潮汐往复,我们终将消逝,却也因此才存在永恒。

愿我那肩头挡住的世界不再打扰你

V同学生病的时候像个小孩子。

我在厨房烈火烹油的炒菜做羹汤,他大概是不好意思自己干坐着,一会儿蹭过来,抱抱我递递菜,被油里的水花“嘭”地溅了手,吓一跳,“这么烫啊!” 我笑着把他推出去说:“做饭哪有不烫手的,我几乎每次都被这么嘭一下。” 过一会儿从厨房的门缝里偷看他,胃痛又发作,趴在小餐桌上没精打采的玩儿Candy Crush。我觉得自己像在养个大儿子。

能照顾他的时候不多,他很不习惯,隔一阵子就客客气气的说“辛苦了亲爱的,还得让你这么辛苦。” 我心里搁着别的事儿,也就心不在焉的应着,心事像油锅里烹的蒜瓣儿,炙热焦糊,一件一件翻腾出来: APOC Report要返工,M要来香港读研,打车时候与司机争执的不愉快,以及一直在心里硌着的Master的申请。他以为我是因为下了班还要辛苦做菜做饭照顾他而心里委屈,自己又很胃痛,一度吃不下东西,眼圈渐渐红了。我像是惹到了一个熊孩子,想在他家大人发现之前把他哄下来那样,只好把心里的事都倒给他;他倒是替我委屈地哭起来。

我每次看到他的眼泪,心里就软下去一大片。他那样一个高大又宽厚的人,哭起来的时候,却总是撅起嘴,使劲的眨眼睛好不让眼泪掉下来;我只想把他拉到怀里来,摸摸头告诉他,别哭别哭。他总是个快乐的人,像每天早晨清澈的曙光,我甚至觉得让他不开心的事都是罪过;虽然我们在一起我别扭的性格常常让他受委屈,我却仍想为他挡住这世界上所有的恶意和伤害。

虽然常常还是会憧憬柏拉图式的爱情,但也许正是有了这些摩擦,委屈,误会,日常里的不愉快,才让我觉得彼此这段感情着了陆,在尘世里生根发芽,踏实地成长起来。这真是矛盾。可这世上哪一样事不矛盾呢。

“十九岁那年,天天盼着他残废,哪怕骨折也行,这样就可以整日守着他,并向他证明自己多爱他。” 是的,我也许并不能拥有你的每一面,但我希望拥有不完美的,孩子气的,甚至是脆弱的那部分你,好让我可以倾吾至诚为你造一座伊甸,赋予你自由,赋予你最真诚的爱,以及永远做个小孩子的权力。

“把手伸给我,愿我那肩头挡住的世界,不再打扰你。”

Happy Hour

Jeff visit Hong Kong this afternoon, and we had a nice catch up after work. During the drink, Francois mentioned my coincident meeting with Xavier, the G. Head of PRD. They all suggest me to drop an email to Xiavier, to check my potentiality in PRD and if there is any, what kind of position I could possibly get. It seems that I really need to think about position change. This could be a great chance to move forward a little bit, towards MO. Internal transfer, in comparison with external job-hopping, is much more easier. And I could save myself from the worst situation of unemployment and the consequent anxiety.

Plus, it is said that, if you want to join the management level, a master degree is a must, and a MBA is a plus; And for the regional level above, candidate with background from only top 10 or top layer schools will be considered. It again forces me to face the question that WHEN & WHERE will I go for the master/MBA. I need to put it on my agenda now.

I am trying to benefit from every minute that I spent with these IT nerds :P, even from the happy hour.

A New Start from Here

“在你志得意滿的時候、在你落難的時候、在你悵然若失的時候、在你安靜的時候,在你的一切時候,請不要放下你的筆。沒有了這支筆,生活就只有表象,只有一些稍縱即逝的面孔,和流於表面的對話。”

正是看到了Jamie博客里这段话,我决心开始重拾写作。把这里当成一个树洞一样的存在, 给自己多一些反思,也多一些纪录。昨天是今夏的第一天,让这习惯就从这个夏天开始,从这里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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